豆瓣评分8.4太低了!半个娱乐圈都在替它站台吆喝,仍然被低估

马东又推出了一档神仙综艺!5月25日,《乐队的夏天》一经上线,就得到了半个娱乐圈的赞赏。
一向低调的老狼化身节目小推手,看完一度热血沸腾想重组当年的青铜器乐队。

在乐队选择上,节目组可谓挖空心思,31支乐队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中国现代摇滚乐史的一个小缩影。既有成立于80年代的第一代旗手面孔乐队,也有90后组成的新鲜血液。

有人将这档节目总结为:“半个娱乐圈通通吃下这颗安利”。
除了老狼,赵薇、周冬雨、邓超、陈赫、毛不易等35位明星纷纷在微博上为《乐队的夏天》发博点赞。
同时,该档节目在豆瓣评分高达8.4分,成为今年的良心口碑综艺,成功燃起一阵乐队风!

但《乐队的夏天》仍然是一档被低估的节目,因为这场看似偶然的轰轰烈烈,背后承载着中国摇滚乐队30年的沉寂之路。
01
说起华语摇滚的开山之唱,要追溯到33年前。
1986年5月9日,24岁的崔健登上了北京工体的舞台,裤脚一高一低,对着台下的一万观众嘶吼着:“我曾经问个不休,你何时跟我走,可你总是笑我,一无所有”。
这一嗓子,瞬间点燃了中国人压抑已久的一股火,台下观众沸腾不已。这是国人第一次听到如此直接狂热的音乐,出人意料,又令人惊喜。
事后,当时的键盘手梁和平回忆道:我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
彼时,一个崔健之外,在北京工体的舞台之下,还匍匐着无数地下乐队。
《北京的乐与路》曾写道:“北京摇滚的主要特点,是穷。”
如今传说中风光无限的“魔岩三杰”、“唐朝”、“呼吸”和“面孔”,那时个个还是吃不起饭的“街头二流子”。

90年代,摇滚乐队没有光鲜亮丽的舞台,更没有音乐节之类的创收渠道。往往一晚上门票钱不够一星期的饭钱,一个乐队一个月靠吃几百斤的挂面续命是常有的事。
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,许多人都是靠着一腔热血在支撑。
20岁的窦唯每早大喊一句“大梦谁先觉,平生我自知”,换上破洞牛仔裤后去串场。
唐朝乐队的丁武为了买把吉他,苦苦给人画风筝。
一群热爱摇滚的年轻人,乐此不疲地沉浸在理想的乌托邦之中,自嗨不已。
正如《乐队的夏天》上面孔乐队的主唱所言:“北京胡同里没有观众,乐队就唱给乐队听”。

02
崔健在工体的一嗓子,不仅给国人送去了摇滚乐,也给这群地下乐手带来了春天。
台湾制作人张培仁循着崔健的《一块红布》,找到了北京的地下乐队,当时的他看到这一幕“直接看傻了”,并感叹道:“这才是像样的华语摇滚”。

张培仁随即卖掉台湾的房子,到北京成立滚石子公司魔岩唱片,签下了窦唯、张楚和何勇,并胆大包天地把这群人带到了香港开演唱会。
1994年末,何勇站在香港红磡的舞台上,对着台下的观众说道:“今后的历史将证明这一切”。
时至今日,历史证明,那的确是载入中国摇滚史册的一夜。也是迄今为止,华语摇滚最高光的时刻。

那个夜晚,香港的观众一如初见时的张培仁,直接被北京乐队震嗨了。
在一贯秩序井然的红磡会场,之前还瞧不起内地音乐的香港听众,此刻纷纷站在凳子上狂舞嚎叫。
四大天王、王菲等等一众大咖纷纷到场,有人甚至脱掉衣服全场疯跑。
台上的何勇穿着海魂衫,系着红领巾,戏谑地问道“香港的姑娘们,你们漂亮吗?”。
窦唯清澈凛冽,一头短发,一身黑色西装,在台上唱着“矛盾、虚伪、贪婪、欺骗”,吹着笛子,高呼“幸福在哪里”?

大家都以为,红磡是中国摇滚辉煌的开始。却没想到,这已是末日。
03
多年以后,郑钧在接受《新周刊》采访时说道: “中国摇滚乐没发育好,是一个畸形儿。”
事实的确如此。
中国摇滚乐几乎是以崔健的横空出世为开端的,因为身处改革开放的年代,同时期的摇滚乐手大都对社会有着敏感的洞察,独特的观点,这也导致中国摇滚在一开始就灌入了对社会的沉重思考。
然而,当时的摇滚乐在国内的基础尚浅,根本无法承载如此厚重的意涵。如郑钧所说:“它是一个侏儒,虽然具备了成年人的思想,但却是幼儿的身体。”

不协调的后果,必然是衰亡。
红磡之后,红极一时的摇滚乐手,要么消失,要么退出。
1995年,“唐朝”贝斯手张炬遭遇车祸,不治身亡,唐朝就此陷入停滞状态。
窦唯再也不愿开口唱歌,张楚忽然写不出来任何歌曲,何勇精神上出现严重问题。
恍若一夜之间,那些对于自由与理想、爱情与生活的巅峰摇滚,已沦为昨日黄花。
之后,日子一天天过去,人们的物质生活渐渐好了起来,不再需要为理想忍受饥饿。
然而,愤怒也变成了矫情,摇滚成了没事找事。荧幕上放送的是面孔相似的花样美男与仿日系的少女组合。
思考不再,娱乐至死。
04
30年前,崔健推出《新长征路上的摇滚》,开卖当天被一抢而空。
30年后的今天,他无奈感慨:“我的歌已经没人听了”。
这种落寞渗透到了90年代每一位音乐人的血液里。
在第四期节目中,一向克制的张亚东听完盘尼西林改编的《newboy》,不禁泪流满面。
这首歌曾是他与朴树合作的作品,在世纪之交的2000年,年轻的他们对未来有无限期待,然而如今,他红着眼眶说道:“结果就是我们都老了”。

红磡之后,高喊着理想主义的90年代似乎已离我们远去。
看着《乐队的夏天》上的面孔、反光镜和痛仰,他们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,不少人已出现了白发,容颜苍老。
对于不了解摇滚乐的年轻观众来说,这帮人与当下的娱乐环境格格不入,更像是个笑话。
新裤子主唱彭磊在唱完之后对马东说:来之前我觉得这个节目特别没意思,你们请这么一帮中年人来,是让他们丢脸吗?
然而,他顿了顿,眼神里仿佛又闪着光,他说:但是现在我觉得很有意义,我看到了中国还有那么多年轻人喜欢摇滚,这个圈子里还有那么多的年轻力量。

这或许就是《乐队的夏天》之意义。
它让我们看到,在这个理想已死、平庸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年代,依旧有那么一帮年轻人在嘶吼着梦与理想、爱情与人生。他们还在坚持思考,坚持自由,一如90年北京胡同里的窦唯、唐朝和黑豹。
这也许是为什么,在第三期节目之后,刺猬乐队的那句歌词唤起了无数热血青年的共鸣:
“一代人终将老去,但总有人正年轻”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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